把之前码的1500字都删掉又重写了一篇完全不同的文感觉自己简直是疯了......

文风诡异，文力没有......

 

第四十九曲

 

とおりゃんせとおりゃんせ とおりゃんせとおりゃんせ この願いを天まで　とおりゃんせ

[通过吧 通过吧 请让这份愿望 一直通到天上]

——中惠光城《とおりゃんせ》

 

◆架空+HE（全是老梗）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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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红色的鸟居沿着起伏的山峦蜿蜒而上，像是一直蔓延到了天空的尽头。

 

红色。红色。这红色如同鲜血，鲜明地刺入眼眸深处，利刺般贯穿了灵魂。

 

我提着灯笼向前走着，木屐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阴冷的风从我的四周经过，带起我的衣摆。那其中夹杂着微弱的哭号，俨然一副在三途川挣扎的恶鬼的模样。

 

他们嚎叫着，向上方高举着干枯的双手。从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来的是怨恨，是憎恶，是淋漓的鲜血和罪孽。

 

我拢了拢衣襟，继续向前走去。灯笼在夜色中透出一种浑浊的光。

 

有些风扯住我的衣袖，有些风绊住我的步伐。

 

急什么。我在心里叹息。

 

我很快就会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了。

 

但现在还不是时候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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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名字叫黑子哲也。除了存在感比别人弱一些之外，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少年。

 

普通的相貌，普通的身高，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特长。我就跟这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一样，过着普通的生活。

 

但是生活中也并不全是普通的事物。就比方说我家是单亲家庭，又或者说我可以看到那些本来应该看不到的东西。

 

他们有些跟我关系不错，有些想要吃了我，有些只是冷冷地看着。

 

那是世人称作“妖怪”的存在。

 

年幼的我并不懂得隐瞒，所以理所当然的，我成为了村子中最为忌讳的人。曾经跟我很要好的孩子也渐渐疏远我了。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，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了那些令我讨厌不起来的妖怪。他们伤害了我，却又保护了我。

 

对了，还有我的母亲。母亲从未对我说过什么，她总是温柔的笑着，从恶意中保护着我。我很感激她，同时心中也有种说不出口的愧疚。

 

不去在意的话倒也还算得上是安稳的生活，但这样的生活也并没有如我所愿一直持续下去。

 

村子里有个规矩，每逢春夏交际的时候便会在山脚举行祭典，乞求山上的狐仙大人保佑村子一方风调雨顺。由于今年刚开始就阴雨连绵，所以村子里的人在暗中准备向狐仙大人进贡祭品。

 

而那个祭品，就是不被村子接纳的我。

 

母亲自是不会同意的。她拼死抵抗，让我在慌乱之中凭借着自己的低存在感得以逃脱。

 

我在这山上躲避了一日。接着从一个妖怪的口中，我得知了母亲的死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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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突然飘起了轻柔的烟雾，这些雾气像是雨水一般冰冷地缠绕在我的身上。

 

如同窥视的眼睛。

 

灯笼的光越发黯淡起来，在烟雾中摆出了可怜的姿态。

 

我感觉一阵疲惫。这几日我只以一些野果果腹，又徒步行走了这么一段对我而言太过漫长的路程，我的身体早已超出了极限。

 

但如果我在这里倒下的话，我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。我咬咬牙，继续迈开酸胀的双腿。

 

突然间有阳光落在我的身上，这温暖像是久违了一般。

 

然后我看见了。

 

我看见了那个坐在斑驳的红色鸟居上，带着狐狸面具的人。他的头发是流金般的色彩，身上是一袭暗金色的和服。他的手里拿着扇子，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。

 

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，但那不属于人类的耳朵和尾巴彰示了他的身份。

 

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 

他取下面具，笑着对我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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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具下的那张脸很漂亮，尤其是那双眼睛，狭长却又不显得阴柔，漂亮的金色。

 

只是“我等你很久了”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？

 

他轻轻地落在我的面前，眼中似有怀念之色一闪而过。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

 

“很久都没有人到这里来了。”他看着我，“你有什么愿望吗？”

 

我的愿望。

 

我并不期盼母亲的复活，我知道让死去的人复生这种事是不可能的。

 

所以我的愿望是——

 

“我想要对村子里的人进行报复。”

 

如果实现了这个愿望，我应该也会如那些三途川的恶鬼一般无法得到救赎吧，但这样也不错。

 

“哦？”狐仙大人向我扫了一眼，眼中有些无奈：“你真的想要这么做？”

 

“是。”我明明是凭借着这股恨意才到这里来的，现在也绝无回头之理。

 

“那为什么你要流泪呢？”

 

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，完全不受控制。

 

“那个......我不是......”

 

狐仙大人摸了摸我的头。他的手很温暖，跟母亲的手有些相像。

 

“小黑子你啊，就是太善良了。”他的声音很低，说着我不懂的话。接着他摇了摇扇子，一团模糊的雾气出现在我的周围。

 

雾气散去后，我的眼前出现了母亲温婉的面容。

 

“母亲......”

 

我小心地呼唤着。她轻抚着我的脸颊，朝我露出了微笑。

 

之后她的身影便消散在了这片雾气之中。

 

我感到所有的恨意也都随着她消散了。

 

我拼命咬住嘴唇，却不能阻止眼泪滑落。

 

狐仙大人只是在一边看着，眼中浸染着复杂的感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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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并没有变成恶鬼，而是在这里住了下来。这个神社虽然冷清但也并不让人觉得寂寞，而且没有关于那些妖怪的烦恼了。

 

黄濑君待我也不错。

 

啊，黄濑君就是狐仙大人。

 

他经常坐在鸟居上面眺望着远处，有时候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透过我看见了另外的人。

 

我跟他认识的人长得很像吗？

 

“小黑子，我想吃樱饼——”某个飘着樱花的春日午后，他拉长声音这么说着。

 

我有些奇怪：“黄濑君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吃甜食吗？”

 

“突然想吃了，小黑子能不能做给我吃？”

 

他的脸上挂着笑容，但那个笑容在阳光下却像是一片阴影。

 

我的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一丝轻微的痛感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他平日里总是挂着笑容，但那笑容深处却隐藏着疏离和灼热。

 

这么说好像太矛盾了，但我也找不到什么别的更加确切的形容词了。

 
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我这么回答着，向厨房走去。

 

后来他吃着樱饼时一脸幸福的模样，不知为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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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神社虽然冷清，但也不是没有人造访的。啊，不应该说“人”才对。

 

黄濑君似乎有不少旧识，他们偶尔也会来这里跟黄濑君小酌一阵。每次他们来的时候，黄濑君也总是很高兴的样子。

 

我不禁有些羡慕。因为被别人发现自己能看到妖怪的事情后，就再也没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玩儿了。

 

天气转凉的那一天到这里来的是一位红色头发的男人，他有着一金一红的异色瞳，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。

 

他跟黄濑君两人在屋里喝着酒。在经过那个房间的时候，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：

 

“他不是回来了吗，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。”

 

“但是虽然是他可是又不是......”

 

他们在说什么？我怎么完全搞不明白。

 

那人走的时候突然递给了我一面镜子。

 

“虽然这么做算是违背天意，但是这样还真是让人看不下去。”他笑了笑，“凉太就拜托你了，哲也。”

 

好像是个温柔的人呢。

 

我看着手中小巧玲珑的镜子，光滑的镜面上除了我的倒影之外什么也没有。

 

这面镜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？

 

我听到黄濑君在里面叫我的名字，便也来不得多想，只是把镜子小心地收了起来。

 

黄濑君这次好像喝了不少，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清酒的气息。他趴在桌子上，脸色有些发红。

 

虽然我不清楚狐仙喝多了酒是不是不要紧，但醉成这个样子的确也挺麻烦的。

 

正当我准备把他扶到床上的时候，他却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呢喃着：“小黑子......小黑子......”

 

那其中包含着多少的情愫，我又不是傻子，当然听得出来。

 

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

他却突然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。

 

我用力推开他，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。

 

黄濑君只是喝醉了......我这么对自己说着。但心跳的频率和唇上的热度，却怎么也无法回复平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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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醉酒后发生的事——话虽这么说其实也没发生什么——黄濑君在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了。

 

这样也好，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
 

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流逝着，平淡得几乎让我忘了时间。

 

但这平静终归是被打破了。

 

那是一个下着小雪的天气，有一群大妖怪袭击了神社。

 

面对着众多的妖怪，黄濑君只是弯了弯嘴角，轻蔑地吐出了一句：“不自量力。”

 

他的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，带着些冷酷。

 

“小黑子先回屋里吧，一会儿我就回去。”

 

他这么说着，我也只好照办了。

 

那一日我第一次见到了黄濑君的力量。在飞扬在白雪之上的金色，带着强大又悲伤的色泽。

 

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，却又不禁怀疑只是自己的错觉。因为就算被妖怪包围着，我也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。

 

可是为什么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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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再强大，黄濑君也还是受了不小的伤。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妖怪们都被消灭了。

 

我在黄濑君休息的时候拿出那面镜子，却在之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景象。

 

还是这间神社，却比现在要新上不少。也是这样下着小雪的天气，也有着不少妖怪。

 

但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——

 

是我？

 

我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，内心很是复杂。

 

“我”拼尽全力战斗着，只是为了保护身后那只小狐狸——

 

“那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，最后我们想尽办法也没能阻挡你进入轮回。”异色瞳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。

 

这真的是我？

 

“能想起来吗？”

 

我摇摇头。就算告诉我这回事我也觉得无比的陌生。

 

“是吗。不过你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。你是这个神社的主人，是凉太一直等待的人。”

 

我站起来向外面走去。

 

男人只是笑笑，没再说什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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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坐在床上的黄濑君，张口说道：“我能抱抱你吗？”

 

他怔怔地看着我，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流下了眼泪。

 

啊，我想起来了。我第一次见到那只蜷缩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时，我把手中自己做的樱饼喂给了他，然后也是这么说的：“我能抱抱你吗？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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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记忆还是一直没有回来，我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。

 

但是我们今天很幸福。

 

第四十九曲 終わり